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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周傑傑的演唱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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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底的北京,北風呼嘯,寒氣襲人,校園裏白楊樹的樹葉都已經敗得差不多,學生們都加緊了步伐去教室上課。小葉草正上著課,夏朵朵發來了微信:後天去看周傑傑的演唱會不?我同學和男友分手了,把票送了我。

小葉草回覆到:好的,沒問題。

小葉草在校門口見到夏朵朵,她穿著艷紅色的毛呢大衣,大衣裏是黑色的超短褲和白色的高領毛衣,脖子上象征性地掛著棕色的圍巾。風吹著大衣微擺,像冬日的嬌艷欲滴的玫瑰,極其自然的粉底液讓她看著像17歲的少女,橘紅色的小嘴因寒冷微微顫動著。小葉草心裏驚了一下,他被夏朵朵的美折服了。他興奮地荷爾蒙高漲,小跑過去,比往常更熱情地打招呼:朵朵,你真美。

夏朵朵把耳鬢的一縷頭發放在耳後,故意飽含深情並嬌柔地說:是嗎?

小葉草聞到了從她口裏呼出的薄荷檸檬的清香,還有毛衣上縷縷微弱甜美的香水味道。他不禁感嘆道:哎,我要是早幾年生就好了,這樣我就可以泡你,把你泡在蘇打水裏,像玫瑰花瓣一樣舒展開來。夏朵朵笑顏如花,說:現在我倆姐弟戀也不錯。於是,勾著他的肩,兩人愉快地跳上公交奔赴鳥巢。

2008年建成的國家體育場鳥巢,見證了2008年北京奧運比賽的經典和傳奇,中國飛人劉翔再次突破了世界紀錄的輝煌和激揚,也經歷了英雄難逃宿命傷退賽場的悲愴。那已經過去200多年了,劉翔的照片還掛在鳥巢的走道裏。鳥巢無運動會的時候,還是照常舉辦演唱會。都是大牌藝人的10萬人演唱會。

到了鳥巢門口,只見人頭攢動,密密麻麻的人朝一個方向走。今年是周傑倫的200年紀念日,嫡傳弟子周傑傑依然翻唱那些老歌曲《青花瓷》《菊花臺》,全場激情澎湃,星光棒揮舞成湛藍的海洋,海浪隨著妙曼的歌聲起伏。當周傑傑坐在鋼琴上,翻開黑色的琴蓋,海潮失去了均衡的節奏,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聲。

在演唱會之前,夏朵朵已經把歌詞註上拼音給了小葉草,大部分歌詞對於小葉草是比較難的。因為朵朵,他深刻地記住《青花瓷》的那2句:你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,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。他想在演唱會後,發揮一下自己的漢語水平。當演唱會結束,夏朵朵提議說等人散盡了再走吧,大約了過了半小時整個體育場只剩他們兩看客,夏朵朵提議繞著鳥巢走一圈。

外面已經是深黑的夜晚,銀光璀璨的鳥巢把周邊的道路照的透亮,他們就繞著鳥巢走在11月的深秋裏。

小葉草說:朵朵,你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,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。

夏朵朵停住腳步,她被感動地欲言又止,她伸出雙手抱住了小葉草,兩個人覺得彼此一起是那麽地溫暖,把整個寒氣都擋在了風衣外,只聽見彼此心臟的心跳。

然後他們一起哼著《菊花臺》歌詞: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,隨風飄散你的模樣。那時,小葉草覺得自己有一種心痛的感覺。仿佛明天就要離開彼此,他想象自己坐在布拉格的書桌前,聽著樓下伏爾塔瓦河潺潺的流水聲,卻怎麽也想不起夏朵朵的樣子來。

小葉草說:朵朵,我們合個影吧。

夏朵朵說:好呀。

於是,兩人湊近挨著彼此,在手機裏留下幸福的笑容。

回到學校,已經是晚上1點,小葉草把夏朵朵送到宿舍樓下,她們研究生住在3樓的宿舍樓裏。夏朵朵拍著朱紅色的門,阿姨透過門用北京話喊道:這麽晚回來,不知道宿舍規矩啊,過12點不開門哈。

小葉草說:這可怎麽好,要不我們找個酒店將就一下吧,

“別浪費這錢了。”

於是她發微信給每夜追劇的室友。

不一會,一個腦袋探出3樓的窗戶,室友壓低聲音喊著:我丟下來,你們好生接著。

於是,一條白色棉被從3樓的窗戶被拋了下來,直直地蓋在他們的腦袋上。

他們一邊笑著一邊把頭探出被子,兩人用肩膀扛著被子走上了食堂的二樓。

空空的食堂裏,只有一排排的空椅子。

小葉草問:你怎麽睡?

“我們睡桌子上。不好意思,非要你陪我,我怕一個人。”

“沒事,我喜歡陪美女睡覺。”

小葉草看著桌子,不過2-3米寬的樣子,兩人就把外衣脫了鋪在桌子上,頭各自朝著一頭,兩腳對著。

夏朵朵的腳比小葉草的腳小,他們兩腳剛相觸時,她咯咯咯地笑了。

“這是我第一次睡桌子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“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不久兩人都沈睡過去,一直到食堂阿姨6點上班也沒醒,阿姨人善怕吵醒孩子們,就躡手躡腳地工作著。

突然一個高才生一大早來食堂讀書,看見桌上躺兩人,一瞅還是她的同學—夏朵朵。就一頓樂呵呵地推著朵朵的身體,喊道:別睡啦,你怎麽和男友睡桌子,太丟我們專業的臉了。

這件事成為二外校園的美談,不一會隔壁學校的學生也都知曉了。大家都八卦地討論此事,連校園BBS的□□都被兩人睡桌子的照片刷下去了,就差沒上騰訊新聞了。一時間,夏朵朵走在校園裏,覺得千萬人看著自己。

而小葉草更是一舉成名,自習的時候總有女生投紙條,紙上寫著:我也願意陪你睡桌子,不過我更願意陪你睡酒店。某某,電話。或者是:忘了那個陪你睡桌子的女友吧,睡我吧。他清秀的形象攪動了女生的心神,他憂郁專註看書的樣子被女生偷拍放在網上,他在圖書館借的英語書裏總有女生的電話。他有一種急速逃離這樣明星光環的日子。

因為避嫌,他們之間見面也少了,仿佛小三見情人,變得不那麽隨意。夏朵朵快要憋壞了。

有一天,夏朵朵沖到小葉草的餐桌上,說小葉草,我們談戀愛吧,別偷偷摸摸了。

小葉草嚇了一跳,拉著她的手離開眾目睽睽的食堂。

“你不是開玩笑吧。”

“我不開玩笑,只有身份合法化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。”

“談戀愛可不是小事,你知道什麽是談戀愛?”

“談戀愛不就是接吻,睡覺,談心。我今年28歲了,什麽都經歷過了。你是嫌棄我嗎?”

“如果沒有愛情,怎麽能稱為談戀愛。”

夏朵朵急哭了。

小葉草在一棵白楊樹下,不顧路過的眼光,抱住了夏朵朵瑟瑟發抖的身體,就像陽光擁抱著嬌柔的花朵。那時,小葉草覺得自己比夏朵朵大好多歲。

小葉草說:去他的流言風語,我們繼續來往吧。

日子就這樣隨風而去,一晃眼就到了冬季。一日早上醒來,天空緩緩飄起了鵝毛大雪。窗外玉樹銀花,厚厚的白雪覆蓋在校園的教學樓上,地上也鋪上白皚皚的毯子。

夏朵朵站在小葉草的樓下,大聲喊道:小葉草,打雪仗去了。

小葉草室友說:你老婆來的真勤快。小葉草胡亂穿了衣服,套上鞋飛下樓去。

兩人勾著走到操場,堆了一個碩大的雪人,然後互相拋著雪球。南方來的夏朵朵第一次見如此大的大雪異常興奮,她讓小葉草站在一顆樹下不許動,然後一腳猛踢樹幹,自己一溜煙跑遠,小葉草的腦袋上身上滿是落下的積雪。

中午他們一起去學校邊的火鍋店吃火鍋,熱氣騰騰的鐵鍋,來自內蒙的羊肉,還有常年有的大白菜。

夏朵朵說:“聽說你們外國人從不吃火鍋,真是奇怪。”

“外國人覺得火鍋都是自己燒的,就像沒經過廚子也沒有服務吃飯。”

“你們也不吃小龍蝦,小龍蝦可好吃了。”

“小龍蝦這麽小,吃起來多費勁,說到底還是我們歐洲人太懶,不願意花時間在吃上。”

他們一邊吃一邊聊著。

寒假了,很多學生都回家過年了。夏朵朵有些憂傷,她沒有家人也沒有家。

小葉草說:我願意陪你過年。

夏朵朵開心地問:真的嗎?

過年那幾天,小葉草用了打工的所有的積蓄在北京後海的胡同酒店租了一間房,大紅燈籠高掛的胡同樓道,濃濃的北京老爹熱情款待,少許在北京過年的游客,讓夏朵朵過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年。

年夜飯是老板招呼所有的客人圍成一桌吃的,鬧鬧騰騰說說笑笑,吃完大家在四合院的院子裏點了炮竹和煙花,煙花沖出四合院在天上開了五顏六色的花。夏朵朵的手被江小葉的手牽著。

夜晚,他們同睡一間房,房間裏放著紅木的櫥櫃,雕花松木窗下的桌子上擺著紙墨筆硯。房間中央,鏤空雕花床面的兩個單人床。洗完澡,江小葉隔著一個床的距離,聞著夏朵朵玫瑰味身體乳的味道睡覺。

第二晚,夏朵朵若無其事地在他面前塗著身體乳在小腿上,這是她睡前美容的最後一道工序。

小葉草看見她柔和的小腿曲線,瞇著眼睛問:你每天塗地這麽香,不是故意勾引我嗎?

夏朵朵說:沒關系,你被勾引,就在被子裏自己解決一下。我是性冷淡患者,只要你不勾引我,我一般沒事。

小葉草眼神從小腿移到她地胸口,她彎折腰,睡衣裏若隱若現地雙峰輕微搖晃,他心神蕩漾,差一點就沖上去吻她,最後他沖出門外,大口呼著北京冬日裏的冷空氣。

夏朵朵在他身後微微一笑,她自顧爬上自己的床,把秀發側挽著放在一邊,看起書來。

等待小葉草回來,他看見自己床上放著少兒版唐詩三百首。

他依著拼音,朗聲讀起來:

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飲琵琶馬上催

醉臥沙場君莫笑,古來征戰幾人回。

他又讀了窗前明月光,但是始終無法安置自己騷動的內心。他說:哎,自從整天和你在一起,我都快半年沒見女生的身體了。

夏朵朵說:你想見,就過來看個夠。

小葉草翻了個身就跳上夏朵朵的小床,她任由他雙手撐床,帶著欲望的眼神看著她,她說:你想做什麽就做吧。

小葉草輕輕地解開她的毛衣睡衣的扣子,她的胸脯傲然地暴露在他面前,看著那麽柔軟富有彈性,他目瞠口呆地欣賞他女友白皙的上身,然後低下頭吻了她的額頭,又合上她的衣服,說別著涼了。就爬回去自己的床睡去了。

夜裏,夏朵朵看著月光偷瀉進來,照著書桌泛著白光,她心裏想:他還是不願意碰我,只因為我比他大八歲。她在黑暗裏留下晶瑩剔透的眼淚,但是她依然很感激上帝讓他們彼此相見,彼此像知己一樣珍重。

第二天,夏朵朵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,她戲謔地說:你覺得我是多大號?

小葉草答:大概C吧。

“你怎麽那麽準,一定是碰過太多女孩了。”

“因為我數學比較好,尤其對圓形一目了然能估算直徑。”

“你說說我地直徑吧。”

“13-15厘米吧。”

“真有你的,陪我去買內衣吧。”

“原來昨天是這個緣故啊。”

於是他們一起到了王府井的百貨大廈的內衣店,這個牌子叫七和八,是法國的少女品牌。小葉草笑著說:夏朵朵應該去古今看看,而不是這種粉色的少女品牌。夏朵朵用手朝這個不知趣的男孩後腦勺拍了一下。小葉草大約也就175的身高,夏朵朵165的身高穿上高跟,兩人就差不多高了。

內衣店裏也有一些男友陪著女孩子,不過他們都默默地低著頭玩著手機。小葉草畢竟是外國人,思想也開放些。他一會拿著粉色前扣式,一會拿著黑色高海綿。有一個丫頭說:你男友可真細心。夏朵朵說:能不細心嗎?每晚穿給他看。

買完內衣,他們一起坐在全聚德的餐廳裏,享受著厚厚的烤鴨被面皮包裹帶著蔥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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